第318章不是你死就是我活，皆為棋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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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君凝視著眼前的雲嫻，想從她臉上看出破綻，卻什麽都沒有發現。
“我臉上有什麽嗎？”雲嫻伸手撫上面頰，唇邊浮起一抹淺淺的笑意。
“你臉上的疤沒有了。”九君別開了眸光。
“是呀，多虧了楚心兒的無痕膏。”雲嫻垂下手，瞥了眼小幾上的茶，“再不喝，茶就涼了。她有什麽不好，你就那麽看不上她？她說，至今你們還沒有圓房。”
九君不語。
“若她姐姐知道了，一定會……”
“好了，”九君豁然起身，打斷了雲嫻的話，“我還有事，告退了。”
不待雲嫻多言，他已大步往殿外而去，仿若是要逃離這裏。
“娘娘！”
見九君離去，寧兒才從殿外進來，“雲公子是怎麽了？奴婢看他神色不大好。”
“寧兒，”雲嫻嚴肅了神色，“你即刻去一趟將軍府，去問清楚心兒今日去容府做了什麽？讓她說實話。再告訴她，將軍已質問過本宮，不過，本宮替她瞞下，說是本宮命她去的……”
雲嫻的話戛然而止，怔怔看向殿門口立著的挺拔身影。
寧兒也變了臉色，悄悄躬身退了下去。
九君一步、一步走近雲嫻。
雲嫻面色有些泛白，“我不是有意要騙你的，我不想你在誤會楚心兒，她千裏迢迢來……”
“夠了！”九君揮手打斷雲嫻的話，“我不是三歲的孩子，這些鬼話，你趁早收起來。上次我問的問題，你還沒有回答我，你想要這天下的野心，是從什麽時候有的？”
“你不要動怒，別動怒！”雲嫻急急去拉九君的手。
九君避開，“說啊！是從見到楚心兒起？還是從你做了皇貴妃起？或者說是從良妃開始對付墨月柔起？再或者，是從我做了這大將軍起？說啊！”
“你別這樣，別這樣。”如此憤怒的九君讓雲嫻有些手足無措，“我也不想的，我也只想守著福王過安生的日子，可這宮中，不是你死就是我活，哪有什麽安生的日子？”
“墨月柔還沒有被廢，就你中毒的時候，林芷便已經想要你的命了，她來找我，讓我轉告白唔，不要救你，讓你去死。”雲嫻的眸底浮出一抹恨意，“我怎麽能讓你去死呢？她都想殺你了，我怎麽還能無動於衷？”
“是嗎？”九君冷笑一聲，心中的酸甜苦辣好似全攪和在一起，沈甸甸的。他在雲嫻眼中，究竟算什麽？
“我說的是真的，就算你不信，三泉寺竹院那場大火，你不是也查到了林元傑嗎？”雲嫻苦笑一聲，“對付了你之後，她也不會放過我。之前，林芷對我好，那是因為我們有共同的敵人墨月柔，那是因為我還有利用的價值。”
“可如今，我們共同的敵人已經沒有了，我唯一可以再利用的價值就是用來對付你，可我怎麽可能對付你？但我要不安林芷的吩咐做，她就會對付我，你也看到了。”
雲嫻後退一步，“不是我非要這天下，而是這天下只能有一個主人，若是她林芷，那我與你，便都只有死路一條。所以，不是我要爭這天下，而是她逼我去爭這天下，我能怎麽辦？”
九君眸光覆雜，雲嫻說的這些話，也不是沒有道理，可這些事，還有她的這些心思，卻從來都沒有與他說過。
“好，此事我們姑且不提，楚心兒，你為什麽要袒護楚心兒？”雲嫻與寧兒說的話，他聽得清清楚楚。他去而覆返，是想要勞煩她去皇後那裏打探一下消息，為何今日會差林蘭心去容府，沒想到卻聽到了這些。
“因為她是南楚的公主，她背後是整個南楚。”窗戶紙既然已經捅破，雲嫻便不再遮掩，“你手中握有兵權，再與南楚交好，便可全力對付林家。”
“所以，那日午宴，你才說她的舞跳的好，你明明知道我讓你照應的是墨輕衣。”
“墨輕衣墨輕衣又是墨輕衣，她究竟給你灌了什麽迷魂藥？你別忘了，上一次差點毒死你的就是她。”
雲嫻滿眸怒色，“這種人，之所以我還讓她留在你身邊，那是因為她的醫術還有兩分可取之處，可如今，”她擡手撫向自己的面頰，“你也看到了，楚心兒身邊太醫的醫術不在她之下，那她，對你，對我來說，就已經是一個沒用的棄子了。”
“呵！”
九君冷笑了一聲，“所有人在你眼中，都是可以利用的棋子吧？”
雲嫻一滯，突然意識到九君想起了什麽，臉色一變，“我不是……”
她話還未說完，九君已轉身而去。
“娘娘！”從門外進來的寧兒扶著雲嫻坐下，“要不奴婢去勸勸將軍？讓他體諒體諒娘娘的一片苦心。”
雲嫻苦笑了一聲，“不用了，畢竟，是我對不起他。”
寧兒陪著嘆息了一聲，“奴婢還用不用去知會心兒公主？”
雲嫻搖了搖頭，“楚心兒說要去容家的時候，本宮就知道她沒安好心。”她眸光倏的冷了下來，“你去告訴他，讓他轉告楚心兒，就說無論容家發生什麽事，都有他擋在前面。”
寧兒一驚，“將軍怕是會生氣吧？”
“你去說，他就知道這是本宮的意思，行事就會有顧忌，不然萬一那墨輕衣一挑唆，誰知會釀出什麽禍事來？”二十年了，她忍心吞聲快二十年了，好不容易有了徹底揚眉吐氣的機會，她可不想讓所有的努力都功虧一簣。
寧兒應聲疾步跑了出去，終於在碧波池旁追上九君，“雲公子！”
九君頓住腳步。
“雲公子！”寧兒跑近，沖他福了一福，湊近他低聲道，“娘娘讓公子去一趟將軍府，轉告心兒公主，容家的事，與她無關。”
“讓她自己去說。”
九君轉身，憤憤而去，心中早被雲嫻今日的話攪得天翻地覆。
棋子？他在她眼中，也是一枚棋子吧？若不是現在他任大將軍，當年她會不會為了討好良妃而殺了他？
寧兒默默望了會九君的背影，轉身而去。
輕風在碧波池上畫出道道波紋，就在九君與寧兒的身影消失後，一個人影卻從碧波池旁的柳樹後閃身而出，望著九君適才離去的方向，眸中依舊是滿滿的震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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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臉上有什麽嗎？”雲嫻伸手撫上面頰，唇邊浮起一抹淺淺的笑意。
“你臉上的疤沒有了。”九君別開了眸光。
“是呀，多虧了楚心兒的無痕膏。”雲嫻垂下手，瞥了眼小幾上的茶，“再不喝，茶就涼了。她有什麽不好，你就那麽看不上她？她說，至今你們還沒有圓房。”
九君不語。
“若她姐姐知道了，一定會……”
“好了，”九君豁然起身，打斷了雲嫻的話，“我還有事，告退了。”
不待雲嫻多言，他已大步往殿外而去，仿若是要逃離這裏。
“娘娘！”
見九君離去，寧兒才從殿外進來，“雲公子是怎麽了？奴婢看他神色不大好。”
“寧兒，”雲嫻嚴肅了神色，“你即刻去一趟將軍府，去問清楚心兒今日去容府做了什麽？讓她說實話。再告訴她，將軍已質問過本宮，不過，本宮替她瞞下，說是本宮命她去的……”
雲嫻的話戛然而止，怔怔看向殿門口立著的挺拔身影。
寧兒也變了臉色，悄悄躬身退了下去。
九君一步、一步走近雲嫻。
雲嫻面色有些泛白，“我不是有意要騙你的，我不想你在誤會楚心兒，她千裏迢迢來……”
“夠了！”九君揮手打斷雲嫻的話，“我不是三歲的孩子，這些鬼話，你趁早收起來。上次我問的問題，你還沒有回答我，你想要這天下的野心，是從什麽時候有的？”
“你不要動怒，別動怒！”雲嫻急急去拉九君的手。
九君避開，“說啊！是從見到楚心兒起？還是從你做了皇貴妃起？或者說是從良妃開始對付墨月柔起？再或者，是從我做了這大將軍起？說啊！”
“你別這樣，別這樣。”如此憤怒的九君讓雲嫻有些手足無措，“我也不想的，我也只想守著福王過安生的日子，可這宮中，不是你死就是我活，哪有什麽安生的日子？”
“墨月柔還沒有被廢，就你中毒的時候，林芷便已經想要你的命了，她來找我，讓我轉告白唔，不要救你，讓你去死。”雲嫻的眸底浮出一抹恨意，“我怎麽能讓你去死呢？她都想殺你了，我怎麽還能無動於衷？”
“是嗎？”九君冷笑一聲，心中的酸甜苦辣好似全攪和在一起，沈甸甸的。他在雲嫻眼中，究竟算什麽？
“我說的是真的，就算你不信，三泉寺竹院那場大火，你不是也查到了林元傑嗎？”雲嫻苦笑一聲，“對付了你之後，她也不會放過我。之前，林芷對我好，那是因為我們有共同的敵人墨月柔，那是因為我還有利用的價值。”
“可如今，我們共同的敵人已經沒有了，我唯一可以再利用的價值就是用來對付你，可我怎麽可能對付你？但我要不安林芷的吩咐做，她就會對付我，你也看到了。”
雲嫻後退一步，“不是我非要這天下，而是這天下只能有一個主人，若是她林芷，那我與你，便都只有死路一條。所以，不是我要爭這天下，而是她逼我去爭這天下，我能怎麽辦？”
九君眸光覆雜，雲嫻說的這些話，也不是沒有道理，可這些事，還有她的這些心思，卻從來都沒有與他說過。
“好，此事我們姑且不提，楚心兒，你為什麽要袒護楚心兒？”雲嫻與寧兒說的話，他聽得清清楚楚。他去而覆返，是想要勞煩她去皇後那裏打探一下消息，為何今日會差林蘭心去容府，沒想到卻聽到了這些。
“因為她是南楚的公主，她背後是整個南楚。”窗戶紙既然已經捅破，雲嫻便不再遮掩，“你手中握有兵權，再與南楚交好，便可全力對付林家。”
“所以，那日午宴，你才說她的舞跳的好，你明明知道我讓你照應的是墨輕衣。”
“墨輕衣墨輕衣又是墨輕衣，她究竟給你灌了什麽迷魂藥？你別忘了，上一次差點毒死你的就是她。”
雲嫻滿眸怒色，“這種人，之所以我還讓她留在你身邊，那是因為她的醫術還有兩分可取之處，可如今，”她擡手撫向自己的面頰，“你也看到了，楚心兒身邊太醫的醫術不在她之下，那她，對你，對我來說，就已經是一個沒用的棄子了。”
“呵！”
九君冷笑了一聲，“所有人在你眼中，都是可以利用的棋子吧？”
雲嫻一滯，突然意識到九君想起了什麽，臉色一變，“我不是……”
她話還未說完，九君已轉身而去。
“娘娘！”從門外進來的寧兒扶著雲嫻坐下，“要不奴婢去勸勸將軍？讓他體諒體諒娘娘的一片苦心。”
雲嫻苦笑了一聲，“不用了，畢竟，是我對不起他。”
寧兒陪著嘆息了一聲，“奴婢還用不用去知會心兒公主？”
雲嫻搖了搖頭，“楚心兒說要去容家的時候，本宮就知道她沒安好心。”她眸光倏的冷了下來，“你去告訴他，讓他轉告楚心兒，就說無論容家發生什麽事，都有他擋在前面。”
寧兒一驚，“將軍怕是會生氣吧？”
“你去說，他就知道這是本宮的意思，行事就會有顧忌，不然萬一那墨輕衣一挑唆，誰知會釀出什麽禍事來？”二十年了，她忍心吞聲快二十年了，好不容易有了徹底揚眉吐氣的機會，她可不想讓所有的努力都功虧一簣。
寧兒應聲疾步跑了出去，終於在碧波池旁追上九君，“雲公子！”
九君頓住腳步。
“雲公子！”寧兒跑近，沖他福了一福，湊近他低聲道，“娘娘讓公子去一趟將軍府，轉告心兒公主，容家的事，與她無關。”
“讓她自己去說。”
九君轉身，憤憤而去，心中早被雲嫻今日的話攪得天翻地覆。
棋子？他在她眼中，也是一枚棋子吧？若不是現在他任大將軍，當年她會不會為了討好良妃而殺了他？
寧兒默默望了會九君的背影，轉身而去。
輕風在碧波池上畫出道道波紋，就在九君與寧兒的身影消失後，一個人影卻從碧波池旁的柳樹後閃身而出，望著九君適才離去的方向，眸中依舊是滿滿的震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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